close

 

  鋼筆在紙上來回擦刮發出規律的唰唰聲,伯恩哈德輕輕的調整了因專注低頭而有些滑下的眼鏡,將稿紙填滿詞句後,從底下抽出另一張空白稿紙。工整嚴謹的字繼續向下延伸,用一種緩慢卻堅決步調擴展勢力範圍。

  寫完一張,再換下一張,除了偶而調整眼鏡,蒼白的手指不曾離開紙面與筆桿分毫。

  專注虔誠的,如同陷入盲目疫病那樣,狂熱的寫著。

 

  筆勢漸緩,伯恩哈德輕抬起手腕,讓筆懸空了小段距離。微微側著頭,翡翠綠的眸迷離至遠方,似是在思索推敲著情節。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好一會兒,綠眸才緩緩地對焦,擱下緊握多時的筆,啜著熱騰的咖啡,一面整理、重新檢視方才所寫的稿件。熟悉溫暖的液體在口中綻出芳香,苦澀中雜著微酸。人生的滋味,伯恩哈德默想著。

 

  「唷,伯恩哈德,還順利嗎?」抬眸所觸便是弗雷特里西那張燦爛如陽的笑臉,在櫃台後忙碌穿梭著,看見伯恩哈德剛在工作上告了個段落,便投來關切的目光。

  「還行。」伯恩哈德點點頭,看著自家兄弟正摸東摸西的忙碌著。「需要幫忙嗎?」

  「三桌的客人要一杯藍山和焦糖瑪奇朵,你來幫下手吧!」如釋重負的,弗雷特里西的笑容更發燦爛。「謝啦,老哥。」

  「謝什麼?」輕哼了一聲,伯恩哈德將稿紙用帶來的書本壓好後,走進吧檯內開始操作機器。

 

arrow
arrow

    天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