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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酒晴

※唬爛有,作者已放棄治療不用救

先放個雲端,晚點在來排版

 

※CP:酒晴

※唬爛有,作者已放棄治療不用救


 

茨木童子是在一個星期之後才知道了酒吞與晴明交往的事情。

 

這倒不能怪茨木消息不靈通,酒吞三天兩頭往土御門的陰陽師宅邸跑,他只覺得摯友是去看成了晴明式神的鬼女紅葉,卻怎麼樣也沒想到酒吞把妞歸把妞,對象早就掉包成了晴明本人。

 

茨木一向嫌陰陽師宅子晦氣,除非是為了找碴找摯友,他一步也不想踏進晴明的庭院,所以自然沒有看見大鬼王在酒宴上強吻陰陽師的那幕。若要說流言蜚語,也不會有妖怪去跟茨木嚼舌根──又不是嫌命太長。

 

茨木會知道這件事也純屬意外。

 

那日遍尋酒吞不著,恰巧路過楓葉林,茨木心底一動,想著酒吞或許會在紅葉故居留連,便踏入楓林尋友,正巧在林中遇到了鬼女紅葉本人。

「喂,女人,你有看見我摯友嗎?」

茨木話都還沒問完,就被張狂的楓葉砸了滿臉,疼倒不是很疼,但心高氣傲的大妖怪哪裡肯甘心受辱?

 

羅生門之鬼正要發飆、教導面前的女人何為禮貌時,紅葉卻捧著臉哭了起來,哭得茨木一個手忙腳亂。搞什麼?被砸了滿臉楓葉的妖怪可都還沒哭呢?

 

「不要跟我提那個搶走晴明大人的爛酒鬼!」紅葉哭道。茨木越聽越矇逼,大江山鬼王挾持大陰陽師,聽起來是挺風光的,讓平安京守護者吃鱉可謂為妖界一大勝利……不過人呢?怎麼沒聽摯友凱旋歸來的消息?

 

「你跟那個爛酒鬼都一個樣兒,去去去!別在我這兒髒了我的視線!」茨木還想再問,卻被一陣狂亂的風給掀下了山,從落葉堆中探出角來的大妖依舊疑惑非常。

 

應該要回去問清楚摯友下落的,但茨木一想起紅葉梨花帶淚的模樣就開始頭疼,只得作罷。最後他尋了個小妖怪來問,才終於弄明白紅葉話裡的意思。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他的摯友酒吞童子終於尋獲妖生摯愛,不再是單相思苦戀,近日過得滋潤的很;憂的是他的摯友在他一無所覺的情況下,被那個奸險狡詐的陰陽師拐走了。

 

定是安倍晴明給酒吞下了套!

 

茨木童子想起晴明半掩在蝙蝠扇後的姿容,越想越來氣,那雙沁著笑意的藍眸肯定都是蓄滿嘲諷,展扇怕也是為了遮擋紅唇幸災樂禍的弧度吧──早就看透你了,安倍晴明。

 

吾友身陷桃花劫,而吾將會拯救摯友,此乃友人應盡的義務。茨木童子豪氣萬千地想著。

 

 

當茨木童子怒氣沖天地造訪土御門宅邸時,晴明正拎著小水瓢和一桶水在澆花,水流在陽光底下折射出道小彩虹,煞是美麗。陰陽師看見鮮少出現的茨木,心底詫異,淡淡地說:「若要尋酒吞,他不在我這兒,聽說是回大江山了。」

 

「安倍晴明,我問你,你為何要欺騙我摯友?」茨木冷哼一聲。

「欺騙?」陰陽師蹙起眉頭,認真地思索半晌,反省著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能讓羅生門之鬼興師問罪。是上次強壞的那顆日女巳時?還是偷偷拔給山兔的地藏像?

「少裝蒜了,吾友怎麼會看上你區區一個人類?鐵定是你對吾友施了魅術!」

 

啊,原來是為了酒吞和自己的關係而來。晴明恍然,茨木義憤填膺的神態讓他忍不住彎了嘴角,白毛大妖跳腳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這付氣定神閒的舉止更加激怒了茨木「大江山鬼王豈是你一介陰陽師的玩物?快放了摯友!」

 

「若說欺瞞或行使魅術,我安倍晴明願以五行之理起誓,絕無此事。」陰陽師放下水瓢,挽袖淨手。「再者,以酒吞的實力,可沒那麼容易中咒。」

「我們妖怪沒在信你那啥五行的。」茨木嗤了聲。「誰不曉得,你們陰陽師就是特邪門。」

 

「我與酒吞確實是兩情相悅的,你若不信可以自己當面問他,酒吞有沒有中咒你一看便知。」晴明雙頰泛起微紅,看得茨木心底頗不是滋味,卻不得不承認陰陽師果真有幾分姿色。相傳安倍晴明乃白狐之子,倒也不是毫無憑據。

 

不行不行,差點被這狡詐奸滑的狐狸精牽著鼻子走了。

 

茨木童子甩甩腦袋,重振氣勢,惡狠狠地說道「老樣子,根據妖怪的規矩,若有不服那便照拳頭的道理走。你跟吾友這事,我不承認!」

 

奇怪了,為什麼你摯友跟誰交往還需要你同意?

晴明在心底暗暗腹誹著,卻也毫無辦法。

現下這段若是敷衍過去,無法讓茨木童子心服口服,以後怕是要生出無數麻煩。

 

「行,那便來戰。」陰陽師以扇點唇。「若我贏了,你可不許賴皮。」

「哼,那也得等到你贏了再說。」

 

 

春和日麗的庭園中,櫻瓣紛飛,一向閑適寧靜的土御門宅邸如今卻瘴氣沖天。羅生門之鬼居高臨下的睨著陰陽師,讓身形高大的茨木一襯,晴明的身姿顯得單薄許多。

「你可以呼喚式神助你。」

「不用,我自己應戰即可。」

「托大將會是你的致命傷,安倍晴明——!」語音未落,茨木便猛然發難,濃厚的瘴氣噴薄而出,他棲身向前,鬼手挟著雷霆之勢襲向晴明。

 

晴明長期以來的戰鬥經驗讓他輕而易舉地避開茨木突如其來的這一爪,幾乎是反射性的,他抽出符紙,夾在指尖,一面走避茨木的攻勢,一面口裡誦念真言。

「挺不錯的嘛,以一個人類來說。」陰陽師大多肢體不勤,一般來說,只要以妖怪優異的體能迅速出手,在陰陽師佈陣完成前就可以輕鬆拿下。

然而安倍晴明很顯然不是普通的陰陽師,不但閃過了茨木偷襲的那爪,幾個呼吸間擺好了戰鬥姿態,足下踏著辟邪的方位,結印放符信手拈來。

 

晴明忙得沒空回嘴。茨木童子像是隻戲耍老鼠的貓,連黑焰都沒用上,光是肉搏戰就逼得他左支右絀,晴明連連使了幾個減緩妖怪行動的符都不見效,茨木的攻勢依舊猛烈,鬼之爪迅疾而凌厲。光是單手就厲害非常,羅生門之鬼當年還未斷臂時的力量恐怕難以估量,晴明暗暗忖度。

 

他們在庭院裡打得熱熱鬧鬧,茨木來一爪,晴明便還一符,蒼藍鶴氅與月白空袖齊齊翻飛,鬼氣與法力在空中碰撞,互相傾軋之間波及一旁無辜的植株,樹葉殘枝簌簌而落,就連石桌石椅也在被一記落空的鬼爪拍為粉末。

 

晴明心道,與這大妖怪拼比體力也不是辦法,茨木不顯疲態,自己若繼續挨打下去,定是要敗。心一橫,陰陽師喚出常年環在自己身周的御靈,藉神龍之力召來落雷。

雷電從天而降,確實緩阻了羅生門之鬼的攻勢,卻也只是拖延了一刻——茨木童子乾站著受了一發落雷,除了身旁幾縷黑煙中外幾乎毫髮無傷,更別提預期中的暈眩效果了。

 

「哼,居然還有力氣還手。」茨木童子懶洋洋地睜開眼,自適的神情彷彿剛剛泡了溫泉而非挨了雷劈。燦金的眸子在幽深黯然的眼底閃爍著詭麗,綻開危險而狂放的笑。他停下追擊,以手觸撫大地,凝聚鬼氣呼喚道——

「那麼,就姑且讚嘆一下你的勇氣,然後給我乖乖的化為渣滓吧!」

 

晴明臉色一變,顫慄攫住心臟,身為人類的本能讓他不自覺發抖。駭人的鬼氣逐漸聚化為實體,森冷凝然,方才還晴朗著的天瞬間暗了好幾個色度,烏雲蔽日。

 

他知道茨木童子會呼喚出什麼。

 

恐懼往往出於對現況的無知,但有些時候,儘管理解了狀況仍然無法消除恐懼——那是羅生門之鬼的右臂──被渡邊綱砍下而後尋回、據說寄放在地獄深處涵養著的力量之源,連大陰陽師都為之忌憚的鬼之力。

 

話雖如此,晴明很快地寧定下來,以五芒星為眼,迅速釋放出早已預備好的陣法。

「五行結界陣。」半圓形的透明法力壁障泛著淡藍微光,符文鋪展延伸、漫過地面,燦金光芒閃爍著絕對、不容妖鬼侵犯的嚴厲。

 

地獄鬼手應召而來,鋪天蓋地的黑暗化為猙獰手爪襲向陰陽師與他的結界。一聲轟然巨響,塵土飛揚,將陰陽師的身影隱沒其中。

茨木童子嘖了一聲,他聽見結界碎裂的清脆聲響,卻沒有抓碎血肉的實感。

 

安倍晴明還活著。

 

「哪,晴明,我說啊,乖乖倒下不是更省心省力嗎?」

「如果你倦了,那自己倒下也是有同樣的效果唷。」晴明悠悠的聲音從漫佈沙塵中傳來。

「哈,別耍嘴皮子了。」大妖嘲笑著,手底凝出黑焰,等待煙塵散去的那刻便要將可恨的陰陽師化為灰燼。然而他還未看清晴明的身影,一道咒符破空化為黑色鎖鏈纏上了茨木的身子,即便他意識到、向左閃躲卻仍未逃過綁縛,轉眼間已然身陷符咒所構成的囹圄之中。

 

「言靈、縛。」晴明自塵霧中走出,朱唇微彎,帶著幾分疲倦。

「茨木童子,這局,是我勝了。」

 

 

「你勝了?」白髮大妖輕輕地誦念,似是在咀嚼晴明話裡的含意。

「是的,我縛住你了。」晴明小心翼翼地說。

茨木童子仰天大笑,身上的鐵鍊危險地顫動著。「你以為這樣就能擊敗我了?安倍晴明,你會不會太天真了?」

「那不然你要如何?」陰陽師皺起眉。

「自然是往死裡打、打到其中一方再也站不起來。」

「這樣不行,我們兩方其中之一若有折損,酒吞都不會開心的。」

 

「哦?你敢還提他?」茨木童子妖力暴起,只一瞬就掙開了陰陽師束縛過無數妖鬼的結界,待晴明意識到不好,正要持咒加固,卻為時已晚。羅生門之鬼已然脫出咒縛,抬手便是一記黑焰直撲晴明門面。

晴明閃避不及,只得舉臂阻擋,結實地以肉身吃下這記黑焰。鶴氅染上焦黑、殘破不堪,賴託纏於護腕中的五行符才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晴明,你知道吾友是個怎麼樣的妖怪嗎?」茨木童子睨著狼狽不堪的陰陽師,自顧自地說道。「他可是立於鬼族頂點的男人,冷靜、聰明、強大……關於他的一切,那可是說上三日夜也說不完。曾經我以為他會永遠站在巔峰,君臨眾生,而我將追隨著摯友直到末日──直到,那個女人迷惑了吾友。」

 

「然後,接著是你,晴明。」黑金色的眸微微瞇起,羅生門之鬼高舉左臂。「迷惑摯友的這份罪孽,就用你的生命償還吧──」

 

「我與酒吞相識的時日確實並不如你倆。」晴明再度揚起符咒,符紙獵獵迎風,如白鳥展翅。「我懂你為他擔憂,但是請相信我,這次他的真心定然不會被辜負。」

 

茨木不再言語,他收攏指爪,地獄之手再度由地底深處應召而來。鬼手襲向陰陽師孤獨佇立的身影,這次晴明已沒有五行結界陣的守護,貼身護符也被方才的黑焰消耗掉了,眼見要糟。

 

正當晴明闔上雙眼,準備迎接被鬼爪撕裂的疼痛時,熟悉的妖氣自天空的另一端劃破烏雲,挟著酒氣的鬼葫蘆吐息橫插而入,一下、兩下、三下⋯⋯噩夢般的鬼爪生生被擊潰、消散。

 

 

陰陽師和大妖向來人處齊齊看去,大江山鬼王背著巨大的葫蘆從天而降。鬼王的紫眸掃過庭園中的一片狼籍,最後目光停在晴明半毀的狩衣上,眉頭緊蹙。

 

「吾友!」

「吾你個頭!你最好解釋清楚,對我的人下手是什麼意思?」酒吞童子落地,不由分說地護住晴明,將人往自己背後一塞。

 

方才還張牙舞爪的羅生門之鬼瞬間乖順了許多,茨木上上下下打量著盛怒中的摯友。

「我聽說你中了安倍晴明的魅術……」

「所以你就趁老子不在的時候,欺侮老子媳婦?」酒吞面色黑如鍋底。

 

「你媳婦?」

「老子現在跟晴明在一起,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酒吞哼了一聲。「什麼魅術?未免也忒小看我老婆了,晴明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迷人極了。」

「喂!」羞惱的陰陽師緊張地扯著鬼王衣襬。「別胡說!」

「哪有胡說?老子這是陳述事實。」

 

茨木童子愣了半晌,似乎是被酒吞與晴明的互動震懾住了。那與他記憶中的兩人截然不同──不應該是這樣的──他記得自己引領晴明去尋酒吞時,酩酊大醉的鬼王看向陰陽師時面上流露而出的憎惡神情。他記的一清二楚,那才是大江山鬼王應有的姿態,也是他主動造訪土御門宅邸的意義。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酒吞童子確實清醒得很,身上也沒有咒術的痕跡。

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摯友,我這是為了你啊!陰陽師都是奸詐狡猾的……」茨木情真意切地呼喚,期盼友人能明白他的苦心。然而回應他的確是盤桓於空的鬼葫蘆,蘊含著鬼王妖力的吐息砸得茨木身形一偏。

「別說我老婆壞話。」酒吞童子雙手環胸、意氣風發地操控著鬼胡蘆的身姿讓茨木童子看得入迷。話勢雖被打斷,茨木反倒彎了嘴角。「呵,真不愧是吾友……身手恢復了不少嘛。」依舊是颯爽如往昔的萬鬼之王,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卻說不上來。

「別廢話,快給老子滾!」

 

「那就看在摯友的面子上,今天先放過你吧,晴明。」茨木童子拍拍盔甲上的塵土。「若你敢有什麼危害吾友的舉動,那就休怪我下重手了。」雖然疑點重重,但既然摯友下了逐客令,加上今日也打得挺盡興,那麼就姑且收手吧。

 

「再會了!吾友!」白毛大妖縱狂風而去,留下庭院中陰陽師與大鬼王兩相對望。

 

 

晴明覺得自己應該要跟著茨木一起逃跑的。

 

剛趕走羅生門之鬼的大江山鬼王轉過身瞪著他,紫眸中燃著的怒火其可怕程度堪比地獄之手。酒吞沒說話,沉默而威壓猛烈的注視讓晴明冷汗直流,簡直想就地找掩護來躲避自家大妖的怒火。

 

瞥見晴明被燒得焦黑的衣袖,酒吞繃著臉在陰陽師身上摸索「有沒有哪裡疼?」

「沒事沒事,別亂摸,會癢……」收到大鬼王譴責的眼神,晴明連忙解釋。「只著了一記黑焰,而且還讓護符擋了大半,看起來嚇人而已,真的沒事、不疼的。」

 

「剛剛怎麼回事?」

晴明真想乾脆去把茨木撈回來當替死妖算了──反正茨木本人肯定不會介意

「唔……」晴明沉吟半晌,謹慎地挑選詞彙。「我也不曉得,茨木童子突然跑來,說我誘惑你,所以就打起來了。」

 

「這我知道,那你的式神呢?」酒吞危險地瞇起眸。「你怎麼沒喚式神與你一同戰鬥?」式神對於陰陽師如同左右臂膀,面對如茨木童子這般兇險之役,他想不透晴明身邊為何會沒有式神相伴。

 

「嗯……我收了。」陰陽師小小聲地說。

「什麼?」酒吞不自覺地大了聲量,驚得晴明雙肩一顫。

「擅長戰鬥的式神都外出探索了,留在家裡的式神都不擅長此道……我怕他們因為我的私事而有所折損,所以就全部塞回結界裡了。」

「你的私事?」酒吞怒極反笑。「所以你認為我倆的事兒,是小事,不值得讓其他人插手。」

「不──我的意思是……」晴明正欲爭辯,卻被酒吞捏著下巴抬起臉,粗暴的吻緘默了所有辯詞。

 

「你最好有個解釋,晴明。」大妖摩娑著陰陽師的唇。「甚至連送個式神來報信都沒有……若不是老子剛好離得近,覺得不對,這才趕上了,若是下次離得遠了呢?雖說要護你周全,可老子覺得自己連你身邊那條長蟲都比不上。」

 

「我只是……」只是什麼呢?晴明不由得一愣,那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小心思,被一個酒吞如翻攪水底沙輕易地激起,將他自以為清晰的思路染上塵泥。

 

若是驅使式神,那便不完全是自己的力量。

他只是,想要讓酒吞身邊的人不會看輕、進而肯定自己的存在。明知那些嘲弄的眼神不能阻卻他們分毫,卻依舊想要證明自己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渺小人類。

 

「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你身邊的那個位置。」

 

陰陽師垂眸親吻大妖的指節。虔誠的神情看得酒吞心底一動,許久許久才嘆出一口氣,將晴明緊擁入懷。「傻透了,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是我的。」他緊收雙臂,摟得晴明骨頭微微發疼。

 

 

最後,逞強的陰陽師被大鬼王拖回房「教育」了一番。「教育」過程沒持續多久便草草結束,話雖如此,那也只是以酒吞的角度而言。對於體力消耗大半的晴明來說,其過程實在磨人而漫長。等到酒吞第一次釋放後,晴明便逕自睡去了。

 

激戰中殘破的鶴氅被掛在牆上。晴明說晚些要去詢問能不能縫補再穿,不過在酒吞看來,是已無修補可能,妥妥地得換件新的。

 

晴明睡得極沉。任憑酒吞如何騷擾──其手段五花八門──諸如普通的戳戳臉頰,或親吻耳垂後往耳朵裡吹氣,或色情如擰捏乳首,陰陽師只是皺皺眉、換了個姿勢睡去,未見轉醒。

 

其實應該讓晴明好好休息才是。

但是一股難言的激昂情緒在胸膛中鼓譟、促使著大鬼王觸撫身旁的愛人──說到底都是晴明惹的禍──方才晴明與茨木對峙時話,酒吞聽了一點去。

 

他聽見他的小狐狸說,這次,定不負他。

 

於是那句話便成了一股熱流,滿滿地灌進了酒吞心底化作滿腔愛意,讓大江山鬼王焦躁非常,忍不住想欺負晴明欺負得更狠些。

哎,傻透了──他倆都是──難怪能湊成一對兒。不管是信誓旦旦說出不負真心的陰陽師,抑或是喜得想繞平安京邊翻跟斗邊跑圈的大鬼王,都是,一等一的傻。

 

『這股滿腔愛意究竟要如何宣洩才好呢?』

酒吞童子很認真地想了一整個夜晚。

 

酒吞伸出手,覆在晴明的手掌上。跟妖怪的大手比起來,晴明的手顯得白皙嬌小得多,手指纖長,指腹間帶著薄繭,卻一點兒也無損其美麗。

酒吞的手指滑進晴明指縫間,與之交扣。

『哎,果然只能欺負晴明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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