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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酒晴 /私設注意

晴明低情商設定咳咳咳......

 


 

他執筆,埋首於卷宗之間,手指輕滑過泛黃褪色的紙面,偶而加上幾筆註記,或是抄錄一段有意思的段落。卷軸在身旁堆成一座小山,粉色花瓣落在陰陽師的肩頭與髮上,暖春的庭院中沁著香甜。閱讀與學習已然成了情明休沐時的固定行程之一。在這日,除非有緊急事件,鮮少有人會去打擾陰陽師徜徉於書海之中。

 

晴明撢了撢落在紙上的櫻瓣,有些心不在焉。讀得越多,陰陽師不禁感嘆於世間之遼闊,偶而也會惋惜,若是他沒有失去記憶,現下的腳步或許不會如此徬徨──那般幽微的愁思才剛冒出頭,很快又被陰陽師拋諸腦後──時光終究不會倒流。

 

早知道、若是、或許,這樣的假設性用詞對於他的追尋毫無意義。

 

微彎嘴角在心底嘲弄了自己的軟弱,晴明提筆沾墨,當筆尖觸及紙面時,心緒猛地微微震盪,墨色在紙上染出一塊汙痕,陰陽師驟然昂首望向庭院入口──有人闖進了他的結界裡頭。

 

風中刮來幾分醺然酒氣,晴明微偏著頭思索半晌,這一點兒也不尋常,雖然他們相約夜飲已然成習,但近畿鬼王鮮少在白日裡來尋他。

 

「晴明。」他聽見那大妖在喊他,低沉渾厚。奇怪了,明明早已聽過無數次,理應早已習慣,卻每每為此心跳漏了半拍。幸而他定力極佳,幾個呼吸間便將所有旖旎心思收得乾淨,一抬頭又是那溫潤如玉、氣質翩然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唇邊噙著恰到好處的弧度。

 

酒吞童子不悅地瞇起眸,瞪著陰陽師的眼神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人拆吃入腹。這更奇怪了,晴明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會讓酒吞童子跑來興師問罪,於紅葉的嫌隙他們早已揭過。

 

沉默尷尬的氣氛在庭院之中流淌,最後酒吞童子打開僵局,語氣不善地開口問道「昨夜怎麼沒來?」劈頭一句話便把陰陽師炸矇了。

「啊?我昨晚應當有派式神說去……」晴明愕然。陰陽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鬼王不耐煩地打斷。「那不作數,我要聽你親口說。」

 

「哎?」素來機敏的陰陽師愣了愣,在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妖面前他總顯得有幾分笨拙。「那是因為昨晚京都外有妖怪作亂,瘴氣冲天且情況未明,處理完怕也近深夜了……」

 

「哦,」酒吞童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走近幾步,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晴明,紫眸黯了幾分。「是跟其他人有約了。」

 

晴明嗅到大妖身上濃重的酒氣,不禁蹙起好看的眉,「你醉了。大白天的,成何體統?」大妖蠻不講理的指責讓他心煩意亂。「況且,我與其他人有約那又如何?」

 

事實上,酒吞童子並非他安倍晴明麾下式神,他們之間並沒有契約存在,晴明沒有任何理由斥責江山大鬼王的行為不檢。身為宅邸主人,若是晴明不高興了,他大可將酒吞直接轟出結界外。但是他並沒有。晴明也不願細想其中理由。

 

「不如何。」大妖抬起陰陽師的臉,露出尖細鬼齒。「但是我要懲罰你,晴明。」

 

簡直莫名其妙──晴明想開口反駁,然而濃嗆酒氣隨著酒吞驟然貼上的唇舌入口、霸道地灌進鼻腔,醺得晴明覺得自己似乎也跟著醉了。大妖恣意搜刮著晴明口中最後一點氣息,掠奪殆盡後還惡意地啃咬唇瓣,惹得陰陽師痛呼出聲,惱怒地推了酒吞一把卻又掙不脫大妖的臂膀。

 

「嘿。」酒吞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請放開我,酒吞大人。」

「不放。」

「臨、兵、鬥、者、皆……」

「你就念吧,晴明。」大妖擁著陰陽師,他嗅著晴明身上的淡香,無比滿足。溫香軟玉在懷,哪怕被雷轟死也風流快意。「你捨不得的。」

 

大陰陽師嘆了口氣,「別胡鬧了,放開我。」

「嘖。」趁隙多蹭了懷裡人幾下,酒吞童子終究還是鬆開了禁錮。他確實是胡鬧了,倒也並非如晴明所臆測的出於醉意。大鬼王只是一日未見心上人,煩悶得緊,等不及夜晚,便隨意尋了個藉口上門,順帶摸個幾把洩洩心頭火。

 

晴明低頭整理被弄得凌亂的狩衣,酒吞看著看著,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他明白晴明對情事向來鈍感,即便酒吞的暗示再怎麼明顯、甚至一次次逾越禮法的界線,陰陽師總當他是酒後胡鬧,一如既往地溫柔包容著,不曾追究過。若要說他不放在心上,但晴明那不大顯的害羞舉動,總是讓酒吞又愛又恨。

 

晴明心中的那道檻,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跨過?

 

「酒吞。」那再熟悉不過的輕柔聲線喚他,將大妖的思緒打撈回現實。難以想像,那原本是他所憎惡著的人類,不知道從哪天起悄悄地佔據了酒吞心頭上最柔軟的位置,簡簡單單的一聲喚,都能引得大江山鬼王心緒為之震盪,莫名雀躍。酒吞童子垂眸,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企圖掩飾心中的盪漾春思。

 

晴明自然是沒看出來酒吞的異樣與窘迫。陰陽師輕輕敲打手裡的摺扇,「我知道紅葉的事讓你不好受,但是大白天酗酒容易誤事……」「不,不是那個問題。」方才還飄著花瓣的大妖,現在心底下起了大雪。

 

「下次如果時間允許,而我有事無法應約,我會去尋你的,好嗎?」晴明伸出手輕揉大妖的白髮,白皙手腕吊在酒吞的視線裡晃呀晃。「但是如果事出突然,還是得派式神去說。」

 

大雪又化為冬日暖陽,煦煦耀之。方才還陰沉著的鬼王突然乖得像隻達摩,捉住晴明的手,拉到唇邊一吻。「說定了。」

 

「嗯,說定了。」晴明覺得有點兒熱,頰泛暈紅。想必是太陽曬多了。

 

「酒吞。」陰陽師輕咳了聲,試圖轉移注意力。

「嗯?」

「方才吻手我覺得挺不錯的,真的不考慮對紅葉試試嗎?這種程度應該不會被扔楓葉。」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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