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酒晴 / 現代PARO / 師生梗 / R18注意 / Dirty talk


 

晴明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

 

那樣粗暴擺弄門鎖的方式,不用回頭也能辨識出來人──家裡鑰匙只有一人有備份,來者若不是他的得意門生,那便是小偷了──但是小偷不會來得這樣早,更不會如此手腳毛躁。晴明將改到一半得考卷一推,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向後望去,正巧看見酒吞東倒西歪地撐著牆,巍巍顫顫地脫去鞋襪。

 

「我以為你會晚些回來。」晴明迎上前。「年輕人去夜店,不都是要玩到凌晨才回家嗎?現在連十二點都還不到呢……要不要洗個澡?」他伸手攙扶那連站都站不穩的人,濃厚的酒味撲鼻而來,十分嗆人,但他只覺得好笑,甚至相當訝異。

 

他知曉自家學生,人如其名是個千杯不倒,能讓酒吞喝得爛醉,可真不知道是怎麼樣好的女孩子呢。帶著某種老懷欣慰的情緒,晴明忙著思索如何張羅醉爛的學生,沒有注意到酒吞的異狀,以至於當那雙醺然的雙唇貼近時,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便毫無防備地被濕熱的舌頭鑽入口腔內、大肆掠奪。

 

「酒吞、你清醒點……唔。」原先以為單純只是醉鬼的胡鬧,但當他笑著推開酒吞,打算加以嘲弄一番自家學生的失態、輕鬆帶過尷尬氣氛時,那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青年又再度貼了上來,精壯結實的身子將他困在牆邊,低頭啣去所有聲音,一條腿甚至卡在他的胯間,極具邀請意味的磨蹭著。

 

「晴明、晴明……」喑啞的嗓音含糊地喊著他的名,低低的搔在耳畔,不安分的手指在身上游移著,許久未被他人觸撫的肌膚泛起異樣的熱度,當晴明覺得自己似乎就要這麼沉溺酒吞帶來的歡愉之中時,他驟然驚醒,觸及酒吞的眼神,不禁渾身一顫。

 

酒吞有一雙很美的紫色眼眸,他是知道的。他看過許多情緒在裡頭流轉,快樂、悲傷、憤怒、驚訝、困惑……但是頭一回,出現這樣令他膽寒的佔有及渴求──而酒吞所注視著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晴明覺得自己像隻在雄鷹爪子底下瑟瑟發抖的白兔。

 

就是因為太熟悉了,所以當現實偏離常軌時,格外地令人手足無措。

 

「晴明、老師。我想要你……將自己給我吧。」被酒吞輕柔地吻著耳畔,那一句「老師」喊得晴明耳根都羞紅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許久才勉強擠出一句抗議。「你喝醉了。」

 

「這點程度還醉不了、頂多算是微醺吧。」酒吞低低的笑了起來。

 

「醉鬼不會承認自己喝醉的。」

 

「或許吧。不過,就算清醒的時候,我也會想對老師做同樣的事情哪。」帶繭的手指鑽入衣物之中,摩娑著肌膚,在胸口逗留、搓揉,緊接著逐漸向下,腹部、腰部……

「啊……」晴明聽見自己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連忙抿緊了唇瓣,卻被酒吞霸道的舌頭長驅直入,情慾潰堤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第一次見到酒吞,是在櫻花紛飛的開學日裡。那時他剛接手一個二年級的導師班。在還未見到自己的學生前,晴明便在辦公室裡,聽著同事以又驚又懼的語氣談論過。「喂喂、你們看到了嗎?在安倍老師的班級啊,那兩個傷腦筋的學生又湊在一起了。」

「竟然湊在一起了嗎?與其說是傷腦筋,不如說是毛骨悚然吧、哈哈。」

「哦,是怎麼樣的學生呢?」晴明溫和地笑著。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就熱絡起來了,就連座位比較的老師都湊過來。「是在說酒吞跟茨木吧,他們又在同一班了?哎呀,安倍老師真不走運,剛上任就得面對這麼一對大麻煩。」

「一個紅頭髮,一個白頭髮的,上課不認真聽就算了,聊天聊到睡著也就算了,但是睡著了竟然還打呼!叫醒了還敢瞪人!哎,想想真是氣死人了。」

「聽說酒吞是某個老大的私生子啊,茨木沒爹娘,家裡都不管,也拿他們沒辦法。」

「不只上課打呼,聽說哪……他們還打架!看茨木在酒吞身邊跟前跟後的模樣,我彷彿都想像十年後,茨木給酒吞老大遞火的模樣了。哪天在社會新聞版面上看到他們,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安倍老師你可小心點,敷衍過去就算了,千萬別硬槓啊。」

到了教室,向新班級學生自我介紹後,晴明一邊宣布著新學期的注意事項,一邊打量著坐在教室最後排、二郎腿翹到了桌子上的酒吞。紅髮如火,張狂而隨意的束在腦袋後,領帶隨意的掛在脖子上,襯衫別說是紮好了,連扣子都不好好扣,敞著衣襟露出了大半段鎖骨及T-shirt。明明還沒成年呢,就只是剛長了點個子的少年,卻一副屌兒啷噹的模樣,莫怪會招人怕。

旁邊那個白髮的,應該就是茨木了吧?白色蓬亂的長髮扎成馬尾,衣著跟酒吞一個樣兒,含著棒棒糖,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著。茨木似乎很崇拜酒吞的樣子,雖然隔得極遠,晴明都能看見茨木眼中閃爍著的星星。

兩人正在肆無忌憚地交談著,無視於台上正在宣布事情的晴明,雖然聲量不大,但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顯然對新來的導師毫無尊重之意。晴明稍微能夠體會到同事們口中「棘手」的緣故。

沒多久,似是覺察了晴明打量的視線,酒吞抬起頭,瞪向講台上的晴明。他歪了歪腦袋,危險地瞇細眼睛,不屑地哼了一聲。「看什麼看!娘娘腔,你對本大爺有什麼意見嗎?」

哦,原來那樣凶狠的孩子,有一雙漂亮的紫色眼睛啊。這是晴明的第一個想法。

真可愛,連罵人都不會,一整個國小程度,像拿著水槍似的。這是晴明的第二個想法。

「女性化怎麼能拿來作為罵人的詞彙呢?」晴明搖頭,彎起形狀姣好的唇,露出理解的表情。「噢,難道你不喜歡女人?」

「操!本大爺喜歡的是女人!絕對不是像你這種小白臉的娘娘腔!」酒吞拍桌而起,碰地好大一聲。

「那這樣更不行了。把這種動詞掛在嘴邊,而且還是對一個男人說……是會交不到女朋友的哦。」晴明非常誠懇。

……。」憤怒的少年抿緊了唇,瞪著晴明老半天不說話。這讓晴明很是讚嘆,真是聰明的孩子,知道多說多錯,隨意硬碰硬沒好果子吃。不一會兒,酒吞忿忿地站起,對著想跟上的茨木落下一句「別跟來。」便逕自走出了教室。


「摯友──」茨木想說些什麼,但是酒吞走得太急,他沒攔住。

這時的晴明稍微有些後悔了,「沒事,我們繼續吧。」逗得太過頭了、這樣的孩子往往自尊心極高,等他冷靜下來後再順毛哄哄吧。他若無其事地主持著班會,像是剛才的紛爭從未發生過。



導師時間結束後,晴明輕鬆地在偏遠的校舍頂樓上找到了酒吞。

一踏上頂樓,就看見紅髮的少年枕著手,仰躺在突起的水泥塊上休憩。天空很藍,若不是高聳的鐵網太過煞風景,濃厚的積雲簡直像要從藍天中滿溢而出。

「原來學校裡有這種好地方啊、風景挺不錯的。」他帶著便當,在闔目的酒吞身旁坐下。

「茨木,本大爺午餐想要吃……怎麼是你!」查覺到不對得酒吞差點跳了起來,猛地坐起身,活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只差沒有炸毛哈氣了。

「哦,我來找我的學生共進午餐嘛。」晴明笑瞇瞇的,說得很理所當然,自顧自的旋開保溫杯、在頂樓的地板上倒起了熱茶來。

酒吞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頭,看那小白臉心平氣和的模樣,想起方才在全班面前的失態,他就覺得特別憋屈。什麼交不到女朋友、喜歡男人啊!笑話!他酒吞可是這種人嗎!就算要被誰說,也不想讓這種娘們似的男人說,交不到女朋友。

真討厭這種感覺。

明明就只是個學校老師,卻一點兒也不好應付,既不害怕、也不暴跳,讓酒吞像打在一團棉花上,無處施力,真他娘的棘手。

「不對。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酒吞眉頭一皺,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這裡並不屬於校舍主棟,地屬偏僻,就算要四處找他的蹤跡,要找到這來也要一段時間──午休鐘才剛打過沒多久,晴明這速度簡直就像是帶著便當直衝他的所在位置似的。

「哦,這很容易的。我找茨木來聊聊,說了『酒吞其實很希望被找到,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嗎?』,他就告訴我這兒了。」

「……那個笨蛋!」酒吞不曉得自己是氣茨木的缺心眼多點,還是氣晴明利用他跟班少根筋的腦袋多一些。「你這是詐欺吧,本大爺才沒有希望過那種事!身為老師,竟然欺騙自己的學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是這樣嗎?」晴明似乎很得意地笑了。

酒吞疲倦地抹了抹臉,跟隻狐狸對槓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所以呢?你來做什麼?吃便當給學生看?本大爺可不奉陪。」說完,他起身便要下樓,卻見到晴明一臉坦然地說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話語。

「不是哦,這是要給你的賄賂。」晴明緩緩地打開了藍色布包,將便當遞給酒吞。酒吞捧著便當盒,張大嘴老半天說不出話,在心底琢磨了許久也琢磨不出這個美得跟女人似的新來老師究竟在搞什麼鬼,只能默默地開了晴明塞過來的便當。

方形的容器被隔板分為數個小格子,最大的格子裡盛著白飯與梅子,其他小格裡則盛著各式各樣的菜色,煎蛋捲、照燒雞肉、水煮蔬菜、……甚至還有章魚形狀的小香腸。雖然都是相當平凡的家常菜,但是擺得相當用心,種類繁多,看起來既豐盛又可口,讓正在發育期的少年暗暗地吞了口口水。

「呿、這是在向本大爺炫耀你女人嗎?」酒吞將頭一撇,非常不屑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我自己做的哦。」晴明將熱茶推了過去。「喏,快吃吧,畢竟是第一天上工,所以便當自然要豐盛點。」

「本、本大爺才不要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酒吞的抗議變得虛弱,偏偏他的肚子不切時宜地在這時響了起來。迎上晴明那「你看看你」的視線時,簡直要氣死人,他拿起筷子。「吃就吃嘛!先說好了,是你求本大爺幫你吃便當的,可不是本大爺接受你的施捨。」

「好好好、吃慢點啊。」晴明十分無奈。

男人做的東西,肯定不會多好吃的,這種菜色簡直就跟外面的便當店一樣,一定是事先買來冰在冰箱裡,早上再加熱帶過來的。只要先吃一口,然後再挑剔個幾句,藉機發作,肯定能激得那假惺惺的老師翻臉……酒吞在心裡暗暗腹誹著,漫不經心地將煎蛋捲塞入口中,扒了一口飯……他咀嚼了幾下,赫然變色。

所有怒火被拋諸腦後,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個方形的便當盒,什麼安倍晴明、什麼小白臉啊,一瞬間都不重要了。一口配菜,一口白飯,蔬菜鮮甜,香腸多汁,蛋卷滑嫩,炸雞酥脆……每一口都是難言的好滋味,並不是調味得多麼巧妙、或是像高級餐廳那樣精巧,就只是樸樸實實的美味。不一會兒,他就將整個便當扒得一乾二淨,連粒飯粒都尋不著,咕嘟咕嘟地灌起了晴明帶來的熱茶。

「如何?便當還合胃口吧?」

「還不錯。」

「聽說你平常都是買福利社吧?如果你乖乖上課,我以後可以每天多做一份便當給你唷。」

「然後本大爺不聽話就斷糧嗎?」酒吞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才不會。」晴明笑了。真的是像刺蝟一樣充滿警戒心呢。「如果你一整周都乖乖上課,那星期五就讓你點菜如何?」

 

「可以點生魚片嗎?」

 

「辦不到。」

 

「那本大爺想吃烤松茸、高級和牛──」

 

「喂!你是想要吃垮我嗎!放過老師微薄的薪水袋好嗎?」

 



一開始,就只是想給對學校缺乏興趣的學生一些動力的。多做兩個便當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自己也有帶便當的習慣,只要稍微再多準備一些食材就行了,然而因為一個便當改變了酒吞的態度,倒是晴明始料未及的收穫。

酒吞開始乖乖上課了,雖然還是偶而在課堂上睡覺,但最少不吵不鬧,讓許多老師都向晴明誇讚過。甚至酒吞會做出某些貼心得讓晴明哭笑不得的舉動,比方說……護送晴明回家。

晴明的住處離學校很近,莫約是徒步十五分鐘的路程。第一次在眼角餘光瞥見紅髮少年時,晴明還能若無其事的向酒吞打招呼,但是當他第N度在回家的路上與酒吞「巧遇」,甚至必須從電線桿後揪出酒吞,以免自家學生被當成跟蹤狂。

「別看我這樣,老師好歹也是個成年男人唷。」弄清少年的意圖後,晴明沉默了片刻,無奈地訓道。「放學後老跟著我有什麼前途?去參加個社團活動吧。」

「不行,太危險了。如果有近視的色狼,肯定會把晴明的背影錯認的。本大爺怎麼能坐視自己的廚子暴露在危險之中?」

「……。」最後是晴明好說歹說、千勸萬勸,才以「參加社團能長高,女人緣會變好」的理由,說服酒吞參加籃球社,這才結束了酒吞的保鑣大業。而社團活動結束後,酒吞總是會到晴明家中梳洗、用晚餐,直至夜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

如此縱容寵溺自家學生並不是沒有緣由的。在無意間的某次閒聊,晴明知曉了酒吞父母時常不在家的情況──更正確來說,是根本不住在一起,原因卻不僅僅是因為工作忙碌──「明明就各自有了情人在外頭卻還死撐著不離婚,愛面子也要有個限度,別給本大爺帶來困擾啊。」酒吞說得輕描淡寫,向來善解人意的晴明也不知該如何開導,只能默默地給酒吞添茶、伸手揉了揉自家學生的頭髮。

並不是所有父母都是盡責的父母。晴明曾經去過酒吞家裡一次,雖然裝修得低調而奢華,定時都有專人打掃,但是卻冰冷得像是由雪所砌成的,毫無溫度。若不是兩人的家離得算近,或許他會直接在自己的住處騰出一個床位供酒吞常住。但是那個硬氣的孩子從沒提過,晴明也不好多提,一日日準備著晚餐等酒吞結束社團活動,用過晚餐後他會一面備課,一面替酒吞補習、指導作業直至夜深。

直到酒吞考上附近的大學、畢了業,依舊保持著有事沒事往晴明家裡跑的習慣。不只是蹭飯,得了空還會替晴明打掃房子,纏著晴明說著生活趣事……晴明總由著他去,不承想兩人的關係在酒吞心底早已悄悄地變了調,不再是單純的師生之情,而是希冀著某種更親密的聯結。

或許他應該要推開酒吞、斥責學生的越界,但是連綿不斷的濕吻吻去了他的理智,情慾蒸騰、炙熱地漫過每一處被酒吞所觸撫著的肌膚。特別是當酒吞虔誠地吻上他的額頭,帶著懇求再度詢問意願時,晴明終於忍不住點頭了,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狠下心拒絕最寵愛的學生。


 

晴明是被打橫著抱進房的,他怎麼樣也沒想到,自己才剛應了酒吞的求歡,酒吞便興奮地往他臉上吧唧又是好幾口,而在他被親得找不著北時,就這麼被酒吞給抱了起來。

 

幾次推拒無果,最終他還是敗在酒吞的霸道之下。「別亂動,晴明。為了不摔著敬愛的老師,就算你掙扎,本大爺只會抱得更緊而已……如果這段路途太過危險,本大爺也不介意直接在走廊上做。」晴明安分了下來,將臉埋入自家學生的懷中,浸在濃郁的酒氣之中,臉熱熱燙燙的,彷彿自己也喝醉了一般。

 

一腳踹開房門,酒吞將晴明放倒在床,溫柔地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一反方才的狂亂脫序,觸碰著晴明的時候像在對待易碎品。

 

晴明這才意識到,當年拍著桌子在課堂上與他叫囂的少年已然長大了──從一只狺狺而吠的小狼犬,長成了能將他拆吃入腹的狼──酒吞的個子在這幾年間抽高了不少,規律的運動習慣造就了一身結實的肌肉,高大的身子壓上來親吻他時,像一堵高聳的牆,遮蔽了大半的光源。

 

「老師的身子果然很美呢,跟想像中一樣……」酒吞貼了上來,湊到耳畔輕輕廝磨,口裡吐出的話語令晴明羞赧難耐。「很滑膩、手感很好,抱起來也很舒服,害羞起來的樣子也很可愛。哦,耳根紅了,是因為被自己的學生抱所以害羞了嗎?」他嘖嘖地親吻著晴明的耳垂。

 

「別這樣……

 

「哪,晴明,腿張開點。」雖然是帶著寵溺的語氣,但是卻幾乎是同時、蠻橫地分開了晴明的腿根,酒吞將自己的身子卡了進去,手指在裸露而出的穴口外淺淺戳刺,摩娑著緊閉著的肛口皺褶。「得幫老師好好擴張才行呢,不然老師下面的小嘴太緊了。」

 

「你……你可不可以別這樣喊、彆扭得緊。」晴明將臉一撇,雙頰染上了層淡淡的緋色。明明酒吞平時是直接喊他名字的,沒大沒小慣了,這時偏偏就一口一個老師。

 

「怎麼樣喊?老師?」心知自家學生是故意的,晴明也不回答,只得裝沒聽見。酒吞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罐潤滑,沾著便往晴明的穴口探入一指,耐心地擴張了起來。

 

……嗯、」晴明輕輕嘶聲,蹙眉忍耐著後頭傳來的異物感。

 

擴張進行地十分順利。酒吞的擴張手法幾乎可以說是異常嫻熟,這讓晴明覺得奇怪,明明自家學生是個直男,究竟是從哪來學會同性做愛的相關知識、又準備得異常齊全呢?

 

三指容納進窄穴之中,磨蹭著柔軟的腸壁,相當順利地進出、擴張眼見完全得差不多時,酒吞沒頭沒腦地打破了沉默。「老師已經很久沒有情人了,對吧?」

 

「每天忙著帶你們這些小鬼,哪有時間找情人、唔哼。」身下的手指進進出出,模仿著性交的動作,極度潤滑的穴中響起噗啾噗啾的水聲,作為兩人說話的背景音,情色得令晴明不忍再聽。

 

「當年的小鬼長大了,現在補償你可好?」酒吞彎了彎唇,退出手指,將自己炙熱的巨物抵上晴明的股間。「老師,教教我吧、關於性教育的事。」

 

「你明明就不用我教,也做得很熟練不是嗎?是不是在哪裡跟別人練習過了──啊啊啊!」猝不及防地貫穿,晴明睜大了眼,忍不住叫喊出聲,酒吞甚至不等他適應便大開大闔地操幹了起來,速度雖然不快,卻頂得他一聳一聳的。熱燙的男根在敏感處衝撞,輾磨著腸肉的皺褶,確實如酒吞所說的,是久違了的快感,甚至更超越以往他寥寥可數的性經驗。

 

「啊啊、嗯……慢、輕點……嗚!」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不甚穩固的床隨著兩人的分合而前後晃動著,偶而幅度大了,還會撞擊床頭的牆壁,發出碰碰碰的聲響。晴明想伸手推拒,卻被酒吞死死地按著腰身、拉開了雙腿,每一下頂弄都讓他的力氣逐漸流失,癱軟在床上抓皺了床單,只餘下破碎的呻吟迴盪。

 

「練習?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在夢裡操了好多次老師做為練習啊。」酒吞蠻不在乎的挺腰,一會兒摸著晴明晾在身前晃動著的性器,一會兒搓了搓柔軟的淺色恥毛,一會兒又將兩粒囊袋放在掌心間把玩,愛不釋手地搓揉著心上人的下身,玩得不亦樂乎。「晴明的身體,果然很棒啊。老師、你也來摸摸……」說著,便拉著晴明的手往兩人的交合處摸去。

 

晴明被頂得失神,恍惚間摸到了一團炙熱劇烈地挺動、時不時還會有某種柔軟的觸感攀附著……好半天他才意識到那是什麼,嚇得縮回了手,酒吞壞笑著親了親他的耳朵。「被本大爺操得很舒服對吧?其實我也一樣,被老師咬得很舒服哦。」那帶繭的手指再度摸上了晴明挺翹著的性器,指腹沾著清液,在龜頭上畫圓,收攏著手指套弄。

 

前後被夾擊的快感令晴明高聲叫喊了起來──他被填滿著、充盈著,腸壁被輾磨,敏感處被掌握,全身上下都是酒吞帶來的高溫及快意──明明不該如此的,他卻忍不住陷溺其中,被快感的浪潮幾乎滅頂,顫抖著身子,繃緊了腿根,試圖讓自己穩住呼吸。

 

偏偏這個時候,酒吞伸舌情色地舔舐著他的耳垂,低聲說道。「哪,老師你知道嗎?我自慰的時候可是想著老師哦……老師自慰的時候想著的人也是我嗎?」

 

「嗯、呼……不、嗯嗯啊……

 

「啊哦,夾得更緊了,果然老師喜歡這樣吧。」確實地感受到了,夾著自己的腸壁猛然一縮,若不是有所防備,不然肯定是會舒爽得直接被夾射出來吧?「晴明、老師。」只要喊著名字跟謂稱將會緊張得收緊腸壁,那樣的晴明實在可愛得讓酒吞忍不住想欺負。

 

「就這麼射在裡面,然後把老師操到懷孕好不好?」他鬆開手,不懷好意地按壓著晴明的腹部,揉了幾把。

 

「笨蛋、你的……嗯、生物、呼嗯,是不是學得很差?」

 

感受到晴明的腸壁再度絞緊,酒吞的手滑至下腹處施力,同時加強了撞擊力度。隨著男根的猛烈挺進,似乎酒吞能隔著層肚皮摸到陰莖的突起,晴明突然有種自己真會被弄大肚子的錯覺。

 

「不、嗯嗯嗯、別……啊啊啊……

 

被自己的學生幹到懷孕。這樣淫穢而荒謬的想法確確實實地刺激了晴明的感官,被操得熟透的身子更加興奮了起來,一下下挺腰迎合著酒吞的進入。肉體交合的啪啪聲與床頭撞擊的碰碰聲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響,最後完全佔據了晴明的意識。

 

「嗯啊啊啊啊啊——」就這麼弓著身子射了出來,併發而出的白濁噴在了酒吞結實的腹肌上。晴明蜷曲著腳趾,腿根一顫一顫地抽搐著,腸壁劇烈收縮,酒吞被夾得舒爽,也順勢洩在了晴明體內。

 

 

滴滴滴滴……

熟悉的電子音突兀地響徹了寂靜的室內。「嗯……」天微微亮,透過窗簾的縫鑽進了昏暗的房,晴明不大清醒地伸手按掉了鬧鐘,坐起身來準備去浴室漱洗。

 

只是他還沒離開被窩,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摟住了腰際,還微微酸脹著的肌肉被溫柔地摩挲著,一個又一個的親吻落在尾椎,令他渾身酥麻。「別走,再睡一會兒。」酒吞赤裸著從被窩中探出腦袋,剛睡醒的聲音低沈沙啞,滿足而寵溺的神色看起來像隻饜足的獅子。

 

「但是早餐……」「那不重要,本大爺會負責。」抓著他的手臂更收攏了幾分,逼得晴明不得不乖乖回到溫暖的被窩中。酒吞的胸膛靠了上來,將晴明按在懷裡,「嗯,睡吧。」帶著繭的大手順撫著他的背脊,晴明很快地又闔上了眼,嗅著微醺的酒氣,跌入溫暖而深沈的夢鄉之中。



 

晴明再次醒來後已經是數個小時的事了,卻不是因為鬧鐘響起──而是空氣中有某種很不妙的味道,讓他不得不拖著疲倦痠痛的身子起床,匆匆忙忙地披了件外套往廚房走去。

 

他已經很久沒聞到,這樣濃厚的燒焦氣味出現在自己的廚房裡。一踏入廚房,晴明便看見酒吞一臉肅穆地拿著鍋鏟,正在往平底鍋裡打蛋。問題是,鍋子裡面沒有任何的油,火苗還舔著鍋子邊緣。他一個箭步上前關了火,看著鍋裡一塌糊塗的焦黑,和盤子上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失敗作,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哎、晴明,早安。本大爺打算做個早餐,只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你再坐一下,馬上就好了。」酒吞陪著笑臉,親了親晴明的髮。

 

見鬼的馬上好。照這種勢頭來看,酒吞沒燒掉廚房就是萬幸了,還馬上好?

晴明在心裡暗暗腹誹,早知道別寵著酒吞,應該讓他多學學煮飯技能的,至少能弄個簡單的早餐而不會燒掉廚房啊!他擺了擺手,接過酒吞手上的鏟子,面上一片平靜。「沒事,辛苦你了,讓我來吧。」

 

「謝謝老師。」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激得晴明全身一僵,昨晚的荒唐歷歷在目,酒吞的手還不安份的在臀上一擰,晴明又羞又怒的回瞪。

 

「我不要做你的份了!」晴明忿忿地喊著。

 

「老師,別這樣。」酒吞從背後摟抱著人,身下不懷好意地頂了頂。「如果本大爺餓到昏頭了,不就只能吃老師充飢了嗎?」

 

……」做早餐與被吃掉,晴明很識時務地選了前者。畢竟做早餐不會屁股疼,真的讓酒吞再來一次,今天他就別想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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