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Enteral★

※CP：恐怖雙子/清水向/攻受不明/年幼雙子

※最近才翻出來的備份

※沒寫完，跳著寫的

七、鼻青臉腫

　　嚴格說起來，小弗雷並不是個愛打架的孩子，雖然挺擅長的。在班賽德這片土地上，跟賽佛特兄弟同年齡的男孩子大多都不怕動拳頭，只要不太岀格，大人們也不大管。或許只是為了幾顆彩色珠子，或是矮樹上一段枝枒的歸屬權，都可以成為孩子們活動筋骨的導火線。

　　小弗雷鮮少跟人動手，原因無他，當你有個打架比你厲害、跑也跑不過的兄長，自然會乖乖收斂。若有什麼欺凌弱小的事蹟傳入他哥耳底……小弗雷一點都不想面對那張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樣，卻結著濃郁黑氣足以讓人惡夢的可怖臉孔。

　　比如說──現在的小伯恩。

　　「弗雷特里西，你要不要自己說……你剛剛去哪裡了？」

　　「跌了一跤。」即使怕得腿肚子都在打顫，小弗雷將頭一揚，不小心拉動肌肉，讓他痛得齜牙咧嘴。

　　「摔到臉腫了半邊？」小伯恩扳過他弟的臉。「別騙我，弗雷。」

　　「咿……還不是因為那群混蛋搶走了我的車！」小弗雷鼓起臉。

　　「有什麼好氣的，」小伯恩對鬥雞似的弟弟毫無辦法。「我的車子給你啊？」

　　「我不要他們搶走伯恩的車！」小弗雷大喊，「有了這次就會有下次！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說的也是，總不能讓他們為所欲為。」小伯恩想了想，拍拍弟弟的頭，「來，把鼻涕擦一擦……」

　　「我們去給那群傢伙好看。」小弗雷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哥的打架實力。

八、秘密根據地

　　那是，屬於賽佛特兄弟倆人的小回憶。

　　在萬籟寂靜的夜晚，被催著上床的雙子相識一眼，露出只有彼此了然的笑，關上在天亮之前都不會再亮起的那盞燈，安份的爬上屬於兩人的床，看起來就跟平常的夜晚沒有兩樣。關燈，上床，鑽被，入睡，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是的，跟平常不一樣。

　　掌心間的小小燈泡點亮了不眠之夜的開端，年幼的雙子用身體撐起被單，並肩擠著，營造出專屬於兩人的小空間。沒有什麼特別想玩的遊戲，或是特別想聊的話題，就只是單純享受著違反上床時間的刺激感，握著手電筒──即使光芒微弱，在黑暗之中仍如微型太陽般奪目──小小的，但是卻十足幸福。

　　他們天馬行空的信口聊著，直到眼皮沉重得再也支撐不住濃厚睡意，小伯恩滅了手電筒的光，被窩再度回到夜晚所應有的黑暗之中。晚安，好眠。

九、挑食

幼小的賽佛特兄弟坐在餐桌前用餐。

小弗雷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盤中的食物，小伯恩則是專注地低頭咀嚼。

小伯恩抬頭，將視線轉到左邊，望著弟弟瞧，

因為他的盤中多了一塊青椒，明顯是兇手的小弗雷將頭撇到左邊。

小伯恩看著小弗雷，小弗雷數著牆壁上的裂痕。

小伯恩看了看盤中被戳得稀爛的青椒，小弗雷轉過頭，滿臉期待地看著他的兄長。

然後……

十一、喂，你有喜歡的傢伙了嗎

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聽說那是跟爸爸媽媽一樣的感覺，喜歡一個人，然後結婚，有小孩子，陪伴著彼此直到永遠。

「喂，伯恩哈德，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小弗雷晃著雙腳，跟他兄弟並肩坐在磚砌的矮牆上。夕陽的將兩人的影子拉得極長，天空如焰般火紅。

「沒有，你問這什麼怪問題？」小伯恩皺了皺眉，戳了他弟的額心一下。

「我這是關心你耶！」摀著額的小弗雷忿忿不平，「我不要跟伯恩分開！」

「是嗎？」小伯恩聳了聳肩，「但是我們會長大的，就算是雙子……」

「我們可以一起上學，一起長大，一起工作，一起幫爸爸媽媽的忙！」小弗雷打斷他的話，大聲反駁。

「這跟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有什麼關係？」小伯恩覺得有點頭痛。

「因為我不能跟伯恩喜歡同一個人啊！」小弗雷非常理直氣壯。

那時候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個難解的題目將會在不遠的未來找到解答。

十三、穿同樣的衣服→穿對方的衣服

偶而，賽佛特兄弟也會憧憬著雙生子所獨有的惡作劇。

在某個早晨，他們交換彼此的衣物，扮演著自己眼中的對方。

今天的伯恩哈德是「弗雷特里西」；今天的弗雷特里西是「伯恩哈德」。

但是沒有人會被「伯恩哈德」忍笑抽動的肩膀與「弗雷特里西」僵硬的笑容所迷惑。

從此以後，賽佛特兄弟再也不玩這個遊戲了。

十四、一方戴了眼鏡

自從識字以後，伯恩哈德便一頭栽入了文字的世界裡，年幼的弗雷特里西因此感受到雙胞胎仍然是不同個體的深刻差異性──他實在無法像伯恩那樣抱著本書，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他比較適合在屋外跑跑跳跳爬上爬下等耗費體力的活動。

「伯恩、伯恩哈德快出來玩──」一手夾著著藍色小球的小弗雷趴在窗台前，他墊起腳尖，一手碰咚砰咚地敲著窗框。他敲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兄長終於願意將頭從書中拔起來。

小伯恩揮了揮手示意小弗雷退後，然後才將窗戶小心翼翼地打開，他望了一眼窗外的陽光與樹蔭。「等一下吧。」

「可是你剛剛也說等一下，等到現在了還在等一下。」小弗雷將半個身子探入屋內，伸長了手臂試著抓取小伯恩手上的書籍。「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書比弟弟還重要的？」

「弗雷，再等……」小伯恩匆忙將書本的封面蓋起，接收到自家兄弟那責難的眼神，小伯恩嘆了口氣。「喔好吧……等我把這個章節看完。」

「……。」

「我現在就出去。」

五分鐘後，年幼的賽佛特兄弟在屋外的空地上站定。

「伯恩哈德。」抱著球的小弗雷很認真地看著他的兄長。「你願意出來我很開心啦。但是伯恩哈德，為什麼你出來玩還要帶著書？」

「呃，弗雷，這是……」自知理虧的小伯恩抓抓頭，乾癟地擠出了字句。「為了打發閒暇時間的空檔用。」

「喔，哥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沒有任何空閒。」

小伯恩突然覺得他弟的笑容有點耀眼過頭了，如正午陽光那般刺眼。

諸如此類的事件不斷發生，小弗雷也漸漸習慣自家兄弟到哪都會帶一本書，雖然有時候少了個專屬玩伴會有些心理不平衡，但在這年紀的孩子總是不缺玩具與樂趣的。發現拉不動小伯恩，下一秒小弗雷一轉頭又不知道往哪兒瘋去了。

賽佛特兄弟看書的看書、亂跑的亂跑，隨著年紀增長，個性迥異的兩人差異也逐漸體現在氣質和外表上，越來越少人會搞混伯恩哈德與弗雷特里西。最明顯的分歧點應該是從某次學校健康檢查後小伯恩帶回來的一張通知單所開始的。

「伯恩你手上的那是什麼啊？」好奇的小弗雷東繞西繞，想要看清楚他兄長手上的紙條，但是卻被小伯恩迅速擋下、塞入書包內。

「沒什麼。」

「反正回家之後我一定會知道的。」小弗雷咧開嘴，「喏，是什麼是什麼？是有蟲蟲嗎？青蛙腿？色盲？還是蛋蛋不見了？」

「……閉嘴，只是視力不良而已。」

回到家以後，父母帶著賽佛特兄弟到了眼科診所一趟，測量視力、挑選鏡片與鏡框……過程自然而流暢，一副眼鏡就這樣掛到了小伯恩的鼻梁上。

「哇啊，伯恩變成四眼田雞了！」

「閉嘴，弗雷特里西。」

「嘿、伯恩，等等眼鏡借我戴看看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啦，別戴太久，聽說沒戴眼鏡的戴太久眼鏡，視力也會降低的。」小伯恩想了想，蹙起眉，略帶遲疑地說。「還有，別把鏡片弄破了。」

「好啦好啦！來──」小弗雷伸出手。

「拿這裡，注意不要捏到鏡片了。」小伯恩小心翼翼地遞出眼鏡，「──喂！」在他兄弟一個假動作拋擲時提高了聲線。被戲耍之後的小伯恩不太高興，甚至有幾分惱怒。「再胡鬧的話，你就自己面對下次考試吧。」

收到威脅的小弗雷聳聳肩，但是行為舉止確實安份了許多──至少不會在做出讓他哥驚聲尖叫的舉動──他模仿著小伯恩的手勢將眼鏡戴到臉上，注視著他的兄長。「好嘛好嘛、哇！伯恩你變小了！」

「嗯……畢竟是凹透鏡嘛。」小伯恩含糊的應了聲，端詳著自家兄弟的臉好一會兒，嘆了口氣。「你真不適合戴眼鏡。」

「嗯？怎麼說？」小弗雷偏過頭，刻意做了個鬼臉。「我們不是雙胞胎嗎？為什麼你適合，我就不適合戴？還是說伯恩哈德你覺得你也不適合戴？」

「總覺得你下一秒就會把眼鏡扔到別人頭上──喂！不要真的摔！你會被爸媽揍一頓的！」小伯恩急急阻止他那把眼鏡拿起、舉得老高的兄弟，不過數秒後他又再次發現那只是個假動作，就跟幾分鐘前一樣。

「因為伯恩好像很希望我摔看看嘛──」小弗雷嘿嘿笑著，將眼鏡套到了他哥的鼻梁上。

「幼稚鬼。」小伯恩面無表情地調整眼鏡。

睡前，小弗雷一臉正經地坐在床上，看著兄長將眼鏡拿下放在床頭櫃上。

「是說，伯恩哈德，我想到一件事。」

「什麼？」已經有幾分睡意的小伯恩揉揉眼，新眼鏡讓他感到份外疲倦。他很想直接倒在枕頭上睡死，但是弟弟難得正經的語氣讓他不由得也坐起了身。

「下次你把眼鏡借我一整天，我戴眼鏡去學校當一天的伯恩哈德，你覺得如何？」

小伯恩突然覺得認真聆聽他弟的提議是一件蠢事，「醒醒吧，就說你不適合戴眼鏡了。」他哼笑出聲，雖然覺得荒謬又忍不住試著想像那畫面。「晚安。」

「伯恩晚安。」

賽佛特兄弟熄了燈，分別鑽入各自的被窩中，他們都很清楚，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人將賽佛特兄弟搞混，再也不會了。

二十、偷偷畫了對方的畫像

弗雷特里西並不是一個擅長作畫的人，也從未練習過相關技巧。如同大部分的連隊訓練生，再枯燥乏味卻又必須維持清醒的室內課程中（教官嚴禁訓練生課堂上睡覺！），除了放空以外，他偶而也會在課本上的角落空白處塗鴉──或許是堆歪扭的酒瓶小山，又或許是幾組經典款式火柴人。

某堂一如往常催眠的室內課，弗雷特里西難得清醒，跟上教官的課堂進度，翻過一頁講義。他眨了眨眼，講義上的人物圖讓他有種微妙的既視感。抬頭掃視了教室一圈，他看到挺直背脊、正在用功筆記的伯恩哈德，背影在普遍昏沉的人群中顯得特別惹眼。

弗雷特里西提起筆，在肖像的側臉上加了一道「ㄑ」字形的陰影。然後左看右看，他再度提筆，在人物的頭上加了一層厚重的劉海。

蹙眉，略帶憂鬱的眼神，略長而厚重的短髮，凹陷的雙頰──伯恩哈德躍然於紙上。

弗雷特里西差點在課堂上爆笑出聲。